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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志超:春到桂在堂

2025-05-21 17:07:44   来源:中华网

桂在堂

听说湘潭县隐山下的左宗棠故居桂在堂,已由省笫十四届人大代表兰广湘公益出资修缮、布展,将于5月正式对外开放,我十分高兴,想借踏青之机前去看个究竟。于是,在一个阳光灿火之的日子,我与友人陈金亮、段春元相约前往隐山,去寻觅这位民族英雄的足迹。

暮春的湘中大地,烟柳含翠,群芳吐艳。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,蓝天如洗,空气愈显清新。这天下午,我们从乌石彭德怀纪念园出发,往南行约十华里,进入隐山脚下的黄荆坪,再循着蜿蜒的乡道,向排头乡辰山村行进。车窗外,树梢新抽的嫩芽在风中舒展,艳丽的山花与黛色的山峦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,空气中浮动着泥土与草木混合的清香。

行至辰山冲,隔着护庄河,可见粉墙青瓦在葱郁的树影间若隐若现,河水泛着潋滟的波光。在这片钟灵毓秀之地,桂在堂,这座古朴典雅的宅院如今已修缮一新,静静伫立在眼前,迎接远道而来的游客,并诉说着历史的沧桑。

桂在堂室内展陈

桂在堂,俗称贵子堂,昔时叫亭子屋场,占地一万多平方米,规模宏大,设计极为精巧。据相关资料介绍,房屋坐北朝南,背靠凤凰山,前傍护庄河。过护庄河吊桥,北面是一开阔地坪,入坪有墙,墙开三槽门。宅院整体呈八卦图状,规整曲折,纵横交错,生人人内,如闯迷宫。五栋房屋皆为两层,青砖小瓦,结构奇特,分合自然,在南方民宅中实属罕见。前栋大门居厅中,厅屋两边为门房,左门房旁边为厢房,右门房旁为厨房。前栋后有一甬墀,甬墀内植有两棵桂花树,相映成趣,每逢八月,香飘全院,“桂在堂”由此得名。

由中槽门进入正厅,左右槽门入左右横屋。有甬道通往中栋,横匾刻着“桂在堂”三个镏金大字,高悬于大门之上。中栋鼓壁大门前后对开,厅两边分别为放置器物的八方屋,开八角门,再两边为厢房。后栋正中为厅屋,厅屋两边各有厢房两间。宅院东西两侧,各有一栋横屋相抱,结构与中间屋宇相似。两边横屋亦有甬墀、甬道和天井。而今,传说中的这座青砖小瓦庭院早已荡然无存,仅剩中栋三间厢房以及厢房外壁的四幅壁画。

桂在堂始建于清代,原是左宗棠的岳父周系舆与岳母王慈云的故居,也是清永绥厅训导兄长周系蔚、清户部左侍郎周系英的故居。清道光十一年(1831),左宗棠入赘周系舆家,娶周家长女周诒端为妻,到1844年举家迁居湘阴柳庄,在这里生活达13年之久。谁也未曾料到,这座大宅院日后会成为一代名臣、湘军名将梦想启航的港湾。

桂在堂前的“左宗棠故居”标识碑

走近桂在堂,门前的水泥地坪平整光洁,与湛蓝的天空和棉絮般的云朵相映衬。左侧立着一堵水泥墙,墙上嵌着两块汉白玉碑,分别镌刻着“湘潭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”标识及“左宗棠故居”简介,字迹工整遒劲,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;右侧同样立着一块“L”型的介绍左宗棠故居历史变迁的标牌,标牌上以细腻的笔触,将桂在堂的前世今生娓娓道来。从周氏家族的世代传承,到左宗棠在此度过的13个春秋,每一段文字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,仿佛在吸引人们跨越时空,触摸那段沧桑的历史。

抬眼望去,外墙上镶嵌着四幅壁画,栩栩如生,令人驻足观赏。这些描绘左宗棠在福建马尾船厂开展洋务运动的壁画,虽历经百余年风雨洗礼,画面已有些残损,却依然气势磅礴。现已用一层透明的有机膜保护罩,将壁画悉心保护起来,既隔绝了岁月的侵蚀,又不妨碍人们近距离观赏。画中,船坞里工匠们忙碌的身影轮廓分明,船只龙骨线条清晰,依稀可见当年热火朝天的造船场景。壁画边缘微微卷起的水墨颜料、斑驳的色彩,让人不禁想起左宗棠当年站在船坞前,指挥建造、规划蓝图的情景,那是何等的壮怀激烈!

可惜桂在堂大门紧闭,我们无缘得见室内陈列。但是,透过门缝与窗棂的缝隙,仍能窥见一角古朴的陈设。斑驳的木门,仿佛时光倒流。我徘徊于门前的阶基,想象着当年左宗棠蛰居于此的“赘客”生涯。

1831年,20岁的左宗棠因家境贫寒入赘桂在堂,在此生活达13年之久。虽为赘婿,他却未为乡邻的闲言碎语所击倒,亦来因生活的困境而颓丧。岳父周系舆(1788—1815),字立齐,号衡在,诰赠奉直大夫,出身书香门第,可惜英年早逝。岳母王慈云(1790—1864),颇具涵养,才情出众,著有《慈云阁诗钞》,不仅供其衣食,支持他读书治学,还常与他谈诗论赋。岳父岳母育有三子二女,并非为了延续香火而招赘女婿,而是事出有因:一则周系舆与左宗棠之父左观澜曾就读于长沙城南书院,二人情谊深厚,有约在先;二则周氏不废旧约,恪守信义,不因左宗棠家贫而毁约。因此,周、左两家终于结为秦晋之好。

清代封疆大吏左宗棠

婚后,左宗棠在桂在堂的西屋辟出一间书斋,书斋没有奢华的装饰,唯有满架的书籍与一盏昏黄的油灯,但正是在这间简陋的书斋里,他开启了追逐梦想的征程。白天,他埋头钻研舆地、兵法、农事,旁及水利、田赋、荒政、盐政等经世致用之学;夜晚,他挑灯夜读,与古人对话,探寻治国安邦之道。“九年寄眷住湘潭,庑下栖迟赘客惭。”左宗棠曾在诗中写下这样的句子,虽流露出身为赘婿的些许感慨,却难掩对学问的执着追求。25岁那年,他为书斋撰联:“身无半亩,心忧天下;读破万卷,神交古人。”寥寥数语,尽显其非凡的抱负与胸襟。

在桂在堂的日子,左宗棠深得周家文化影响。妻子周诒端与他情投意合,相亲相爱。这位知书达理、温柔贤淑、才华横溢的女子,常伴丈夫在藏书阁中一同研读经史子集,吟诗作对,成为他人生中最温暖的陪伴。周诒端出身望族,自幼受到良好教育,诗词造诣颇深,曾作《咏史》诗49首,如《咏岳鄂王飞》云:“十二金牌日夜催,诸军回首事堪哀。君王自有南中乐,宰相原从北渡来。一死恨难邀马革,千秋名在胜云台。当年岂昧书生论,不肯谋身避革莱。”立意深刻,不愧高手。在周诒端的襄助与配合下,左宗棠心无旁骛,专注于学问,为后来收复新疆和战后治理西北地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可以说,隐山桂在堂是左宗棠的第二故居,是他创造辉煌业绩的起点。

此刻,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图景:西屋书斋内,案头堆满经史典籍与舆图稿纸,一盏油灯在夜色中摇曳,照亮着左宗棠紧锁的眉头与专注的眼神。周诒端静静地坐在一旁,时而研磨铺纸,时而轻声诵读,为他驱散疲惫。两人以诗词唱和,以笔墨传情。“鸿爪春泥迹偶存,三生有约证兰言。自从环佩离瑶岛,终古津梁守剑门。”周诒端这首诗,深情表达了对夫妻缘分的珍视与对未来生活的期许,至今仍仿佛在廊庑间萦绕。左宗棠亦以诗相和,倾诉着对妻子的爱意与感激。

陕甘总督左宗棠

婚后,周诒端连生三个女儿,未生儿子。面对外界的压力,她多次劝说左宗棠纳妾生子,以延续左家香火。而左宗棠却始终坚守夫妻之情,婉言拒绝。在周诒端和岳母的再三劝说下,他才迎娶了侍女张氏为妾。后来,周诒端和张氏先后为他生下子女。按照封建习俗,赘婿所生子女应随女方姓,但周诒端和家人却十分开明,坚持让孩子们姓左,这份理解与包容,让左宗棠倍感温暖,也让他们的夫妻感情愈发深厚。

左宗棠夫人周诒端

1850年1月,林则徐与38岁的左宗棠相于长沙舟中会面。两人彻夜长谈,纵论古今形势、人物品评、“西域时政”等,见解独到。后来,林则徐还与人谈起这次会见,称赞左宗棠是“不凡之才” “绝世奇才”,期许良厚。1852年,太平天国大军围攻长沙,左宗棠应湖南巡抚张亮基之聘出山,缒城而入,张亮基将军事悉数托付给他。左宗棠“昼夜调军食,治文书”,精心擘划,措置有方,终于使太平军围攻长沙三个月不下,撤围北去。左宗棠一生的功名由此而始,并从兹飞黄腾达。

在桂在堂的13年里,左宗棠与周诒端携手走过,相互扶持,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。我心想,若不是桂在堂这方宁静的天地,若没有周氏家族的慷慨相助,那个出身贫寒的青年书生,又怎能潜心钻研经世之学,最终成长为晚清的中流砥柱?

岁月悠悠,桂在堂在历史的风雨中饱经沧桑,一度变得破败不堪。2000年8月,被湘潭市人民政府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,当地政府和相关部门开始对其进行保护。此次修缮,遵循“修旧如旧”的原则,力求最大程度地还原桂在堂的历史风貌。工作人员们深入研究历史资料,走访当地老人,仔细修复每一处建筑细节,从破损的屋梁到斑驳的墙面,从古老的木雕到褪色的匾额,都进行了精心的修复与维护。

经过一个多月紧张施工与布置,2025年4月,桂在堂以崭新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。故居内的三个房间,依照当年的陈设风格,摆放着雕花床、四方桌、木质座椅及洗脸架等生活物品,让人得以一窥当年的生活场景。

这次修缮的最大亮点,当属增加的左宗棠生平展陈。展陈分为“周氏鼎兴,半城盛誉”“戎幕坐啸,名动海内”“东平闽浙,西靖陕甘”“抬棺出征,收复新疆”等四个部分,通过丰富的图片、详实的文字,全方位展示了左宗棠波澜壮阔的一生。在这里,人们可以了解到左宗棠的岳家方上周氏的辉煌历史,感受到他与妻子周诒端伉俪情深的动人故事,领略到他从一介书生成为封疆大吏的传奇历程,以及他收复新疆、捍卫国家领土完整的伟大功绩,进而深刻理解“中国不可一日无湖南,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”这句评语背后的分量。

绕到后屋,青苔漫上墙根,时光仿佛在此放慢了脚步。窗棂上,仿佛还留存着当年左宗棠伏案疾书的剪影。案头《皇朝经世文编》的书页微卷,似能看见他圈圈点点的批注;墙上悬挂的《舆地图》残稿,虽已泛黄,却依然清晰可辨当年夫妻二人丈量山河的心血——那是他们用三年时光,查阅典籍、比对实测,一寸寸勾勒出的九州轮廓。“身无半亩,心忧天下”的联语掷地有声,不仅是少年壮志的宣言,更是日后戎马生涯的精神注脚。

桂在堂的每一片瓦当、每一道回廊,都镌刻着左宗棠与周氏家族的温情印记。岳母王慈云的《慈云阁诗钞》复印件,至今仍陈列在展柜中,左宗棠当年为其作序时的谦逊之辞:“余赘居周氏,常闻外姑说诗骚多新鲜。”字迹刚健中透着孺慕之情。而周诒端的妆奁里,珍藏着半阙未写完的诗笺,墨痕浅淡处,“鸿爪春泥”的意象与左宗棠的唱和遥相呼应,仿佛能看见红烛下这对伉俪以诗传情的剪影。最令人动容的,是族谱中记载的一则细节:当左宗棠因赘婿身份被乡邻非议时,周诒端曾掷笔而起:“大丈夫当以天下为怀,岂屑屑于世俗之见!”其不让须眉的风骨,与丈夫左宗棠的胸襟两两相照。

修缮后的桂在堂,特意保留了“子女从左姓”的家族旧规展板。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年代,周氏家族的开明之举,恰似一道明亮的光,照亮了左宗棠困窘的人生。当他抱着长子左孝威,看着岳母王慈云亲自为孩子系上左家祖传的长命锁时,眼中噙满了热泪,这既是对妻族恩情的感佩,更是对未来的笃定——这份跨越姓氏的接纳,让他在寄人篱下的岁月里真正找到了“家”的归属。

作者(右)与作家陈金亮先生在桂在堂

站在桂在堂的桂树下,友人轻轻抚过树干上的年轮。1844年左宗棠举家迁居柳庄时,曾亲手栽种这株桂树,取“蟾宫折桂”之意。如今枝叶扶苏,亭亭如盖,恰似他一生的写照。微风起处,树叶沙沙作响,树影撒落在左宗棠的“抬棺西征”画像上,恍惚历史与现实在此刻重叠——那个曾经在桂在堂挑灯夜读的青年,终成了“万里长征人未还”的民族脊梁。此刻,我不禁念起了清代湘军名将杨昌浚的那首绝句:“大将筹边尚未还,湖湘子弟满天山。新栽杨柳三千里,引得春风度玉关。”

走出桂在堂,前面是护庄河,实为一口长长的半月形水塘,足有十多亩水面。塘水波光粼粼,清澈如镜,水葫芦在塘面随波轻曳,投下斑驳的影子。塘边绿树成荫,几座农舍错落有致,炊烟袅袅升起。放眼望去,远处青山如黛,云雾缭绕;近处溪水潺潺,鱼戏清荇。垅中是一片开阔的良田,水田里倒映着蓝天白云;翠绿的植被随风起伏,生机勃勃,充满希望。远山近水,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画卷。遥想百年前,桂在堂这座占地万余平方米的宅院,五进三门、四十八天井如星辰般散落,八卦形的布局暗含玄机,雕梁画栋间处处彰显着簪缨世族、诗书之家的非凡气派。每一扇雕花窗棂,都曾见证过这里的繁华与书香。

过了护庄河,来到庄园左前方的山嘴,水泥硬化的村道边立有一块灰色石碑,碑身还蒙着鲜艳的红绸,在微风中轻轻飘动,好似刚刚竣工,正等待着一个隆重的时刻揭幕。红绸与灰色的碑体形成鲜明对比,彰显着对历史的敬畏。从旁边的标识牌释文可以看出,这是清代户部侍郎周系英祖父周千岩的神道碑,碑上刻着的“皇清诰赠荣禄大夫,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周公千岩府君之神道”,诉说着周家往昔的荣耀。

周千岩神道碑

周系英(1765—1824),字孟才,桂在棠人,与周系舆系共曾祖的堂兄弟。清乾隆五十八年(1793)进士,选庶吉士,授编修,累迁侍讲,督四川学政,擢兵部右侍郎,补吏部侍郎。周系英擢侍郎后,周家一门显贵,祖凭孙贵,周千岩逝世后亦被追赠户部侍郎,故立有此碑。据说,昔时凡来桂在堂的文官武将,见到这块御赐石碑,都要落轿或下马叩拜。原来我来桂在堂调研时,见过这块石碑,曾经扑倒在桂在堂前的荒草中,令人感叹;如今,石碑被重新竖立起来,成为桂在堂一处标志性的纪念设施,令人不胜欣慰。

我们在神道碑前盘桓良久,感叹人生不易,要立业、要作为,就需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。左宗棠在此蛰居13年,虽“身无半亩”,却“心忧天下者”,最终走出桂在堂,以身许国,成为民族脊梁,令人敬仰。在这里,我仿佛触摸到历史的温度,感受了左宗棠的壮志豪情,也体会了周氏家族的深情厚谊。

离开辰山冲,南行约两华里,来到隐山八景之一的龙王桥。隐山下有一条隐水河,发源于隐山西南的横栏冲和西边的白云庵山谷,隐水河上依次于不同年代架起八座花岗岩、青石单孔拱桥,每桥相距约两华里,桥为拱圈半月形砌成,曰“隐山八景”,每景一桥一树,植重阳木(俗称枞柔树)或香樟树,枝繁叶茂,参天挺拔,为过往行人休憩之处。

龙王桥位于隐水河下游,桥长22米,宽4.9米,净跨15米,是隐山八桥中最大的一座桥,建造精美。昔时乡民为解决过河难题,筹资筹工,用麻石建造了这座石拱桥。这里小桥流水人家,宛如一幅江南水乡画卷。传说,一天晚上,桂在堂周家千金周诒端得梦,一条黄龙从龙王桥下腾空飞入周府桂在堂前栋的大柱之上,周诒端惊慌不已,告知母亲王慈云,周母甚喜。次日清晨,家丁打开厅门,发现一名乞讨少年因避狗咬爬上大柱。家丁将少年引入家中,拜见周夫人,周夫人见其器宇不凡,遂留其在家长住攻读,并许少年入赘为婿。这位少年便是左宗棠。

龙王桥横跨隐水河上,桥身由巨大的麻石砌成,桥头的古木枝繁叶茂,树冠如伞,遮天蔽日。遥想当年,左宗棠曾在此读书吟诗、休憩冥想,或许就是在这潺潺的流水声中,在这古朴的石桥与苍翠的古木间,他胸中的韬略日益增长,对家国的责任感愈发坚定,最终从这里出发,走向广阔的天地,书写了壮丽的传奇人生。

隐山八景之一的栗林桥

沿隐水西行,约两华里,便到了栗林桥。旁边有一株蓊郁而高大的栗树,参天耸立,倒映在清澈的隐水河中。石拱桥中央的麻石,留下了一道的凹槽,那是车辙的印痕,历经岁月的打磨,显得更加古朴厚重。车痕虽已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,却依然历历在目,为石拱桥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。

夕阳西下,将神仙桥下的隐水照得波光粼粼。遥想当年左宗棠负笈远行,周诒端曾在此桥头折柳相送,令人感慨。而今,桥栏依旧,隐山早已换了人间。唯愿这桂堂风、隐山栗,永远铭记着一段贤妻助夫、家族相帮的佳话,让后来者在追寻先贤足迹时,既能感受历史的重量,亦能汲取向上的力量。

隐山深处桂堂幽,百载风云眼底收。

半亩心忧天下事,满厢书枕少年头。

画舆曾拓山河志,联句犹存伉俪俦。

今日登临怀往哲,清香满袖伴溪流。

归途中,我即兴吟了这首七律《谒桂在堂》。我想,桂在堂不仅是左宗棠人生的起点,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,它见证了一个青年从落魄书生到民族英雄的蜕变,也见证了湖湘文化孕育出的伟大精神,在岁月的长河中将永远熠熠生辉。

(写于2025年4月15—16日,修改于5月16—17日)

作者简介:赵志超,湖南湘潭人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湖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、湘潭市党史联络组副组长,曾任湘潭市文联党组书记、主席,市委副秘书长、二级巡视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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